魏晋以来,名仕多风流,文人雅集玩的是曲水流觞,多为后人效仿,却不知这种雅趣来至真性情,骨子里没有这种雅兴,也只能是凑凑热闹罢了。文人饮酒追求精神境界,在不完全的现世享乐一点美与和谐,在刹那间体会**,酒醒却还要一切照旧。竹林七贤个个善饮,隐遁于山泉竹林之中,肆意酣畅,诗词歌赋信手拈来,着实痛快。铁血政治下,身感怀才不遇之人不能直抒胸怀,借酒麻醉自己,自当得以解脱已不足为奇。饮酒本是兴致使然,为醉而醉终不得醉,反而愈加清醒,为了躲避尘世,寻找内心的桃花源,此种心境算不上高明,最多算个小隐罢了。真正的隐士小隐于野,中隐于市,大隐于朝。隐士讲的是隐藏内心,收起锋芒,不露痕迹。正如青梅煮酒故事里曹操说到的龙,能大能小,能升能隐;大则兴云吐雾,小则隐介藏形;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,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。隐士若能如此,又怎会在乎在野还是在朝。由此可见,刘伶痴醉,阮籍猖狂,看似豪迈洒脱,倒是显着胸襟狭小不能容世,又贪图红尘,以醉代隐,落得日日呕血,小命不久。酒自然喝的痛快,毕竟是为卸悲愤,多少减少了饮酒的纯真。
诗仙李白也有不少饮酒佳篇,“会须一饮三百杯”也算得上豪情万丈了,“与尔同消万古愁”一句却显着有点矫情。醉草吓蛮书看到的李诗仙酷爱自由个性、蔑视权势小人,是一个具有傲骨和淋漓酣畅的诗酒精神的,倒不是像借酒消愁的人。佛门也讲到见性成佛,真善美首先也是一个真字。真正修佛的人也有好酒的人——道济和尚。人心修道,心既是佛,又怎会怕因醉酒乱心,犯了教规。酒戒也只是给凡夫俗子的万千法门而定的了。见性即真,一个真字也正是诗酒精神的恰当的写照了,李白的酒还是比七贤其二饮的见真性情。“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”,饮的也算尽兴。
桃花庵歌说“酒醒只在花前坐,酒醉还须花下眠。花前花後日复日,酒醉酒醒年复年”。对入世的态度显然要好比以上几位。能够随遇而安,泰然自若,是对人性和内心的尊重。唐寅号称四大才子之首,诗词书画自称一绝,小康生活,娇妻美眷,又看淡功名利禄,又为何愁呢?看似他一生放荡不羁,实乃是看穿世态人生,不愿违心生活,那些轻视讽笑他的人也只是他的一个笑话而已。“不见武林豪杰墓,无花无酒锄作田”一语破题。试问,人生百年,谁又能判定生前身后事,千百年之后谁又还能记得谁,能够洒脱坦然的面对眼前才是一个真性情,也正是有酒可醉无酒亦可醉的一种境界了。
关于酒的诗词想来也是太多了,大多为赋新词强说愁,假以借酒说事,没有真正饮酒的了乐趣。辛弃疾的遣兴一阕里说得好,“醉里且贪欢笑,要愁那得工夫。近来始觉古人书,信著全无是处”,是一个过来人的口吻。饮酒本是乐趣,愁与不愁,于饮酒又有何干?若是真愁,即使饮上三天三夜,酒醒之后该愁还是愁,要是真识尽愁滋味,也是会欲说还休,却道天凉好个秋了。辛弃疾是文人中的实干家,深通世事,自然不会无病呻吟,发那些迂腐感慨。内心淡然,且谈饮酒,哪还有功夫感慨那些悲思苦愁。以此看来,那些借酒浇愁的狗屁文章确实全无是处了。
人生如醉,世事如酒,醉是难得糊涂,醒是绝不含糊。醒醉之间有了酒性自然也就知道了,诗酒精神因酒而来,却又与酒无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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